文学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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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------和氏璧只做秦王印

       当过兵,在最美的青春年华。夜里站岗时,数过天上的星星,也想念过家里的人。年轻人有过的梦想,那时都浮现过。就在那兵营里。

  我对兵的生活,说不上怀念,可时不时会提起。特别是别人惊呀时的问,“你当过兵?”我就兴奋地讲段,我当兵时有意思的事。津津乐道。多是些,冲动与孟浪。是故事,是在那段时光,留在心底的印迹。

  而时光,让很多事,淡忘了。那次战友聚会,营地重游,想起了很多事,相与提及,又勾连了许多情境。

  聚会那天,我很早就去会场了,有两个人还在准备。大厅显得有些空旷。我就坐在最后边,看着他们调试影音播放设备。坐在那,看着。俏俏地一个人看着。

  忽然,我听到了一首很熟悉的歌,“战友,战友,亲如兄弟”。还有看到屏幕上,那黑白的老照片。那些青春稚嫩脸。那是,我的战友们那个年代的存留。

  我流下泪,止不住。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哭。可我就是哭了,很多的泪。没有人看到,就让它流了个够。

  离开军营三十年了,很多人都老了。但也回来了,来到了他们的当兵的春城,在会场,在酒店的大厅里,相聚。

  相聚畅饮,他们在酒桌上,又起雄风,有人高声喊到:我们是什么?(底下合着)战友!(再问)这酒怎么喝?(底下合着)干!干!干!

  酒,就是水,就是他们喊干渴了,用它润润嗓子!酒,就是他们离别三十年的情,就是放在肚子里的热乎!

  他们的倡议者站在桌子上,呼喊着。下边的人,唱和着。那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声音,兵的时代的声音。那是他们走过的青春再现。全场的人,一百多人,都哭了,他们是为情,为战友这称呼。为他们走过的青春而落泪。叙说着,拥抱着。喝着,哭着!

  每个人,都能找到共同的过去。“对对,是那回事。”“嗯,想起来了——想起来了。”就是相同的青春光阴,经历,共同的绿色岁月。

 

  拉歌,当兵特有的一种豪放!军歌成了酒席宴上嘹亮的一景。此起彼伏。

  优秀的兵的代表,李群讲话。说着感恩,感谢战友,感谢领导,感谢军营。有了部队,才有了他今天,那是他的起点。激动在于见到了一个铺上睡的兄弟。他有些语咽。他说,三十年后的今天,我还是军人,我还有热血。要是南海有战事,他捐他的家产。要是东海有战事。他愿去,献出血与生命!

  他说,他不是冲动时说的,说的是心里话,他就是这么想的。这是部队注入他骨子里的基因。永远在。

  他边哭边说着,就是久别的亲人重逢,说过往时的那种哭。我也哭了。与他一样的哭。因为,那基因,我也有。我们都有。

 

  我离开部队后,没有与他联系过,这是退伍后第一次见到他,依然亲切。他有教养,说点不对的形容词,还是那么漂亮。

  我刚到连队时,他老去我们班,因为,我们班有他一个老乡,都是大连西岗区的。我只是这样记得。我们班的那个大连兵,叫来恩来。我印象很深。长得很小,很黑,也很吊。被也叫内务,没整齐过,被头也是黢黑黝黑的,是个吊兵。他常说:可别向我学,我就这熊样了,你们可得上进。

  而与来恩来相反的就是李群。他总是军装整洁,老是乐呵呵的。有个门牙,有点黑印。好象是嗑过。长得英俊白净。

  这一黑一白两人,要是见了面。那必然是一通对骂。骂痛快才算完。用大连的方言骂。他们告诉我,这是大连人,打招呼的方式。最好的朋友,哥们。就是这样打招呼的。是亲切。我感受到了,因为,他们那份亲情,会流露出来,会在脸上的笑容流露出来。不打你两拳。是不会结束这种打招呼的方式。这种方式,是大连人特有的义气。

 

  李群,是很正的一个兵。对待我们新兵,很客气。老兵特权没有。他探家回来,总是提个绿色的帆布包,长长拉锁中间拉开的那种包。会到我们班,把好吃的东西,分给我们。因为我们那个时代,物质极度匮乏。天天高粮米,没油水。所以,他带回来的东西,极为珍贵。我有极深的印象。记得他让你吃的时候那份真诚,你会从心里感受到。记得那个帆布包。

  全连的兵,对他都好……

  后来我病了,休养去了,就很少看到他了,他退伍后也没见,只在这,三十年后的战友聚会上,他成了最优秀兵讲话代表。才又见到了他。他很谦虚的说了点成绩,多说的是战友情。很是动人心里柔嫩的地方。

  他是我们兵的骄傲。我们连的骄傲。我们部队的骄傲!

 

  前两天,与他通了电话后,唠了半小时,才知道不仅仅是骄傲,而且是我们兵的自豪。原以为,就是做些生意,有钱而已。

 

  不然,他的成就。让我惊讶。只是我还没有深入的了解。

 

  龙行有风,在部队时,他就与众不同。现在回想起来,只是那些微小的差别。就是对谁都客气,真诚。从不说落后的话。这些长处,经过三十年的放大,现在,成了我们的自豪。

  其实,我更应该了解他的智慧与心胸。等他从日本回来的吧,见面。这是我与他的约定。我希望见到他。了解他。上次从他的城市走过,没去。不应该。

  一个普通士兵退伍了,三十后的成就如此。

  一名真正的老兵,我从内心里尊重他!

  应该以兵的形式,敬礼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六集团军四十六师137团通信连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811105部队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作者:退伍战士---李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7年4月21日

 

后记:生命中总有一次机会是上天注定的,余下的,靠自己努力。
   渴望深入了解他,就如想读一本好书!